第(1/3)页 “有什么事?” 林织刚刚睡醒, 声音还有点哑,他又从包里拿出了一瓶水润喉,这一次拧紧了瓶盖,妥贴地放着。 “我同学这几天有点不对劲, 想要找你帮忙看看, 不对不对, 不应该说是这几天,她已经不对劲好久了, 我开始还没有往那方面想,但是自从遇见大师你之后,我就怀疑她可能是中邪了。” 寸头大哥是个颇为古道热肠义薄云天的人, 自从他找来大师治好了兄弟的问题后,为周围人排忧解难的兴致大大提高。 可能是想到大师上回语出惊人的“报警”两个字, 大哥连忙补充道: “我这也只是怀疑, 这情况就算是公安来了也管不了, 问题是她有点魔怔了, 也不觉得自己中邪了。” 寸头大哥言明这不是特处部能处理的问题,但又说的较为含糊,让林织微微蹙眉。 “具体什么样的事,你说清楚一点,我好考虑要不要过去看看。” 林织将手机的喇叭点亮开了外放,双灵本来就有些好奇, 这会儿更是摘了耳机直接听。 “事情是这样的……” 寸头大哥清了清嗓子, 从头开始讲。 大概一两个月前, 他那会还没有去墓地试胆直播,参加了一场初中聚会,当时和他玩的较好的女同学也来了。 当然他们当初并没有什么爱恨纠葛, 还算是不错的朋友,只是同桌能力较好上了重点高中,而他去读了中专,人生道路截然不同,但他们还有联系,哪怕没有同学会这一出,他们也是一起吃饭互相帮忙的关系。 同桌姓徐,寸头大哥称呼她老徐。 徐小姐的人生是普世意义上的美满,从重高读到重本,研究生毕业进了tp前50的大厂工作,得到了进修的名额,实力更上一层楼。 和工作上认识的客户结缘,恋爱结婚生子,羡煞旁人。 “她和她丈夫的感情一直很稳定,小孩也很听话,但是从同学会之后她开始有点不对劲。” 从这里开始,出现了第二个有姓的人物。 同学会之后,徐小姐和朋友一块去会所玩,点了唱歌的陪酒男,没成想看见了熟人。 “老杨是我们当时一块玩的朋友,只是他读书成绩不怎么样,我好歹捞了个中专去读,他直接辍学了,后面也没有听过他的消息。老徐喜欢过他一阵儿,但随着没联系早就没心思了,我们也四十来岁了,又不是小孩子,要我说他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。” “老徐当时只是用特别惊诧的语气跟我说起这件事,我们谁也没放在心上,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着,老徐跟昏了头似的,开始给他花钱。” 寸头大哥在那边有些呲牙咧嘴地说:“别怪我说话难听,水灵的鸭子有的是,老徐就算是失心疯,也犯不着找陈年老货呀。” 言谈间,可见大哥对那个人有多看不上。 “我本来还不晓得这事儿,是遇上了之后老杨跟我炫耀,老徐她老公又对我旁敲侧击,你说这叫什么事儿,我就觉得老徐撞邪了,我怎么劝她都不听,前几天看她的面相好像都变了。” 寸头大哥本来没往那方面想,他自己虽然也撞鬼,但其实没有太大的真实感,就是感觉背后冷,可上回兄弟吐纸钱奄奄一息的样子,是让他真觉得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。 “就这事儿,大师你能来看看吗?再这样下去,我怕她弄的夫离子散,如果她没中邪,那就是她活该,那万一呢,所以求您来给看看。” “您放心,该有的一点都不会少。” 林织对这种事其实不太关心,对客户给出的价码也不在意,更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内行。 他正欲回绝,却感觉到手心凉意划过。 这像是某种示意,林织通过一种奇妙的感应明白了连清的意思。 “明天我可以抽空去看看。” 林织向来话有余地,倒没有一口应承。 “好的好的,那到时候我约您出来瞧一瞧,谢谢了。” 寸头大哥求有所得,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。 双灵听完了全程,开口道:“这事确实报警也没什么用。” 他们特处部承办的大多数案子都是出了人命,或者即将有重大生命威胁的情况,一部分由公安那边转交,一部分是办事执勤或者巡查人员发现异常。 这种只是与钱财有关,涉及到道德问题的一般都不是重点案件,更别说涉事人没有主动报案,从电话里这个人的描述来看,事主还很有可能不情愿别人插手。 事主自己承认是主动赠予,连立案诈骗都立案不了。 “如果林哥你拿不定主意的话,等雨姐有空,你可以让她去看一看,她对这方面还蛮有研究的。” 双灵倒是不通风水之类的知识,普通驱鬼捉怪还可以。 林织轻轻点头,倒没打算再次打扰徐晓雨。 黄昏时分,列车停靠在站台。 玉市的夏天没有山上那么清凉,扑面而来的燥意,伴随一点点少的可怜的风,让体感温度处于热与不热之间。 林织想要把连清留在自己的身边,他这么想,自然也就这么做了。 特处部那边其实想要让连清的躯体在部门里最安全的地方被安置,可家属的要求在前,他们便在收敛尸身的棺椁周围设下了阵法。 林织的家里多了一具棺材,因为尸身不全自然没有封棺,林织把它放在了主卧,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恐怖。 从他家里离开的特处部人员有些唏嘘地往外走,本来听说连组长有爱人这件事情,他们也有些诧异,今日一见,发现他们真是爱的很深。 虽然他们特处部一向倡导天人永隔之后便不要有太多关联,斯人已逝,而活着的人还活着,生者总要向前看。 可这尸身是连清,而他的爱人又那样执着,细想之下,这对爱侣还让人莫名有些淡淡的艳羡,即使那是近乎恐怖的温情。 林织目送他们远走,将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来清洗。 家里的卫生在离开之前让家政打扫过,林织摘下手上的手串,走进了浴室。 路过镜子前,他微微侧身照了照背后。 平滑的脊背与往常无异,只是再往下看,在腰侧的地方有着几个淡青色的痕迹,像是有人用力握住而产生的指痕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