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屈巫面沉似水地走了过去,冷声说:“无论我师父是不是该死,总归是你杀了他。我既继承了师傅的衣钵,这杀师之仇就不得不报。” 说罢,扬手将厉王爷的绵袍抛向空中,拔出昆吾剑,随即冲天而起,挥剑斩去,绵袍在空中断为两截,慢慢悠悠地坠落下来,几缕洁白的丝绵被风拉得很长,轻轻地漂浮着。 屈巫一个鹞子翻身,稳稳地站到了厉王爷的面前,说:“两清了,可不可以?” 厉王爷惊诧地看着屈巫,眼睛里闪动着莫名的光。他知道屈巫总归有一天会来报杀师之仇,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屈巫的对手,如果真动手,那件绵袍就是自己的下场。但他并不畏惧,也不推却,只是没想到屈巫会用这种方式来清算旧帐。 终于,厉王爷说:“屈巫,你确定这样可以两清?” 屈巫浅浅勾唇,正色说:“当然,后人毋须再纠结了。” 厉王爷的胡须翘了翘,但愿不是因为心瑶的原因,而是确实放下了恩仇吧!当年过氏杀戮太重,纵然为情所困,也不该灭了桃子一家。杀他一为挚友复仇,二为子夷王位。怎么说也不为过。从此两清,甚好! 一个丫鬟捧着件黑狐毛大氅过来,给厉王爷围上,又将地上断成两截的绵袍拿起,往后面的院落走去。 “你们现在落脚何处?”厉王爷问, 看来厉王爷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,放下一切当富贵王爷了。屈巫稍稍踌躇了一下,低声说:“王叔,心瑶失踪了。” 厉王爷一惊,他这才察觉屈巫有些不对头,面色晦暗,两眼失神,嘴唇有些干裂,甚至连身上的衣袍都有些皱皱巴巴的,一改他往日玉树临风的清雅之态。 “失踪?何意?”厉王爷很是不解。 屈巫叹了口气,说:“她生我气躲起来了。” 厉王爷摇了摇头,瞪着眼睛说:“屈巫,不是我说你,那死丫头从小就任性,你也不能太惯着她。有什么大不了的事,竟还敢躲起来。” “是我有错。”屈巫羞赧地说。 厉王爷不以为然地说:“你就是再有别的女人也是正常的,别理她,想通了自己就会跑回来了。” 厉王爷很自然地将屈巫说的有错与女人联系起来。依他来看,屈巫为了姬心瑶什么都不顾了,纵然再有别的女人,也动摇不了他对姬心瑶的那份情。 屈巫苦笑,哪里有别的女人。今生今世,唯有她。 他看了眼厉王爷,说:“王叔,当年她嫁夏御叔时,子夷给她的嫁妆您都知道吗?” 厉王爷疑惑地看着屈巫,怎么想起来问嫁妆了?她嫁夏御叔,那是两个国家之间的联姻,自然不能让陈国小看了。她再嫁屈巫,早已物是人非,肯定是不能相提并论的。 “你是不是需要银子?”厉王爷说。他以为屈巫家产被抄,流亡在外,可能是手头拮据,他当然是可以慷慨解囊的。 七杀门在奕园后山有无数的宝藏,至今他都未动分毫。屈巫摇了摇头,说:“宛丘有条街是她的嫁妆,她让人修整了一个院落,但不知为何却没去。我想会不会还有别的地方可让她藏身?” “那条街我知道,当年子夷颇费了一番心思。别的地方,我还真不知道。当时桃子刚死,子夷的情绪失控,有些事没好过问。”厉王爷感慨地说着。 屈巫怔怔地站在那里,好像是在看着厉王爷,却又像在凝视着一个看不见的东西。深不见底的双眸里有着说不出的失落和悲伤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