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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归墟门记载,凡人地界演变出三国雏形,少说也有五百年。
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。
五百年的风水,轮流转至今,大师兄所在的鲁国势力最强,齐、吕二国联手相抗。
按鼓鼓的脚程,这种地界是一晃而过。
为了观察三国,沈青云都舍不得乘坐灵舟,自西入齐后便落了地,买了马,一行五人,并骑东去。
“永哥觉得,齐国如何?”
“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“却是不然,方才经过那村子,人人瘦骨嶙峋,眼神却凌厉,若得炼体士的修行体系,想必……”
“想必什么?”
“想必日后此地,会多一座山贼的寨子。”
罗永小吃惊:“兄弟不介意的?”
“我介意什么,”沈青云笑道,“人总是会变坏,或者变好,这是客观规律。”
罗永似笑非笑。
沈青云摸摸鼻子:“顶多再把他们变成好人……禁武司专业搞这个的嘛。”
“连环计啊,”罗永欷道,“先传道,再搞人,他们成了炼体士,禁武司再一折腾坏人,顺势进入……兄弟有没想过,在其他地方圈上一界,自立为王?”
我费那个劲是有多想不开啊……
沈青云正色道:“天地这么大……我也有一个仗剑走天涯的梦想,总不能为了一棵树,放弃一大片森林嘛。”
“嘿,”罗永嘿嘿,“说起奇之一字,我觉得秦武就足够一饱眼福了。”
“永哥此话怎讲?”
“哎,我这辈子只见过人骑马的,没见过马骑人的。”
沈青云一怔,回头一瞧,麻衣正扛着马,碎步小跑。
“麻衣兄,又穿上束地衣了?”
“沈哥要不要试试,门内最新出品。”
“多少斤?”
“三万斤……”
“和我那件差不多?”
“不一样,”麻衣空出一手,扯开外衣,露出一道金边儿,“束地草年份够千年,再加上分量够了,还有额外负重之功效……”
一阵解释,众人才明白,麻衣身上那件看似只有三万斤,若算上束地衣金边轮廓赋予的额外负重加成,足有二十万斤的效果。
罗永都听出了兴致,神识一扫,笑呵呵道:“青云兄弟,我刚还真没说错,却没想到秦武俗世的草,竟也能衍生出些许五花石之功,奇哉。”
“五花石?”沈青云怔住,“永哥知道五花石?”
罗永点头点了一半,愣道:“我知道不奇怪,兄弟你也知道?”
“这玩意儿,秦武多的是啊。”
“有多少?”
“这么大,”沈青云双手囊括一片天地,“一座山脉。”
“嚯,”罗永是真震惊了,“单论价值,相当于小半个归墟门了啊,秋风不好没说过此事?”
沈青云收下罗永反馈过来的震惊,苦笑摇头道:“不仅没听秋风前辈说过,连殿下都没提起。”
“你家殿下那是层次太低,不懂行情,秋风不好嘛……”罗永啧啧道,“倒是和秦武交心了。”
沈青云闻言,也忍不住赞叹。
“秋风前辈的嘴是真紧,连当事人都要瞒的……”
按下感慨,他又开始顺杆子往上爬。
“之前我家殿下还说,要借五花石,自行参悟护宗大阵。”
罗永点点头:“充分说明了你家殿下的层次,是真低。”
但架不住殿下找道侣,一找一个准啊!
替殿下扳回一局,沈青云问道:“不说能不能,永哥觉得思路可行否?”
“啧……”
罗永有点为难。
秦武发展至今,最大的桎梏之一,便是没有护宗阵法。
这种东西,他都嫌琐碎,着实不想帮。
犹豫少顷,他指了另一条路。
“楚汉仙朝那边有个云藏,级别挺高,或许可以拿五花石换取,”说完,他又道,“当然,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哈。”
沈青云又喜又懊恼。
“你说说这,早和永哥说五花石的话,说不定我都能在秦武地界骂刘信了!”
兄弟你那性子,这话我听听就罢了。
罗永暗暗撇嘴,又问道:“前些日我秦武跑了个遍,怎未发现有五花石山脉的?”
“这个……”沈青云一琢磨,“永哥有看到一片驴的海洋吗?”
队伍最后,是公输不让。
孩子就是孩子,即便跟上了队伍,成了跟班儿,还拗着小性子,别说买马付账,连缰绳都不愿多拉一根。
此刻再听到沈青云说的什么驴的海洋,行将崩溃。
“给我公输不让一个机会行不行!”
你但凡做点大人物该做的事,我都跪啊!
可惜驴的海洋过后,又是对俗世的各种好奇,各种赏析……
“那个所谓的永哥,还各种附和……”
“不让,上来一下。”
见喊自己的是永哥,公输不让稍稍犹豫,还是驭马上前。
孩子不太乐意,长辈也不苛求什么态度。
“考考你,”罗永手指前方三百里外的一队人马,“可看得出什么?”
考我?
公输不让脑门仿佛被夯了一榔头,血一下就上头了。
却又被大伯给泼了一盆冷水,瞬间清醒。
“好好回答,”麻衣闷声道,“答得不好,你来扛马。”
公输不让咬咬腮帮子,羞耻道揖:“不,不让自当尽力。”
说完,他神识外放。
三百里外。
百余人成队。
前面三人三骑,后面全是步行,多有箩筐,其内少有物什。
再观面容,稍有憔悴,并无风霜之色,显然行程不算很远。
端详少顷,他若有所得,再度道揖。
“回,回永叔的话,当是某地村民,一起入城贩卖货物,此时归途。”
罗永还没开口,沈青云就摸出一杯奶茶,赞道:“不让兄观察得细致入微,请你喝奶茶。”
瞥了眼奶茶,公输不让有些泪目。
“这应该算是我和他所有的交际中,最正常的一幕了吧……”
伸手一半,奶茶被罗永给劫了。
噗的插入芦苇管,罗永边嘬边嘟囔。
“青云兄弟,都让你给惯坏了,就这答案,奶茶没有,奶马可以给一匹。”
公输不让还没来得及羞愤,那边儿麻衣肩膀一矮一抖,偌大匹母马跨空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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