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第一年,因为口音,大家笑我;成绩平平,老师也是冷冷相待。不再有当校长的姑姑罩着了,也没有哥哥姐 姐再会为你出头,甚至连朋友都没有一个。每天想着的都是不去上学。 想想那会的失落,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,应该是巨大的。好在后来,一点点的开始好转,口音改了,朋友多了,自信心慢慢回来了。 这会想想,如果,那时父母没有能力进城,我的童年都是在乡村度过。或许我不会有今天这样,可以天南地北地做个世界人。但童年对我,或许会更加地灿烂丰富。有更多上山挖笋、下河捉鱼,更多亲近青山绿水,得更多纯朴善良之人待我之情。 那个哺育我爸爸长大的村庄,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:桃花坑。记忆中,它并没有桃花,却有着整山整山的竹子;村的上游有一个水库,水很深也很清澈,是全村人食用水的来源。水库的水流下来沿途形成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水坑,有的坑水深过人、有的却只漫过膝,这是大自然送给孩子最好的游戏乐园。 我没有在桃花坑生活过,爸爸年青时非常优秀,没有正式当过农民就被抽调到城里工作。爸爸说,当年村里一共就两位青年,他是其中一位,他们是挂着大红花,在全村人鞭炮声和祝福声中走出大山。 每一年,我都会随爸爸妈妈去桃花坑探望爷爷奶奶。爷爷和他的嫡亲兄弟虽然是分家各自过,但房子是相连着的,只不过各进各的大门而已。祠堂是共用的,祖宗牌位和照片都尊放在一处。过年时,跪在地上黑压压一片,其中就有我的三位堂兄弟。 老大建军长我四岁;老二富军大我一岁,和我同月同日生,自小被大人开玩笑,说要是在古代,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又是同月同日生,那真正是上天注定给配好的对。老三小建小我好几年,印象中,他总是追着我们这些大的玩,总是因为跑太快而摔倒;然后赖在地上大哭,直讨得妈妈大骂一顿哥哥才罢休。 因为年龄相仿,每次回老家,我都和仨兄弟玩在一起。春天,就跟着他们上山去挖春笋,我很享受爬山的乐趣,和在梯田上一层一层往下跳的快乐。夏天,我们必定就泡在水坑里,游泳、捉鱼和小虾小蟹。两个人合作把毛巾四角拉开,放在水下,静等小鱼游过,便速迅把毛巾往上拉出水面,有时就能见活蹦乱跳的小鱼在里面。捉住的小鱼小虾小蟹装进水桶带回家,奶奶就把小东西裹上面粉油榨起来给我们吃。 爸爸告诉我,桃花坑因为修高速公路而被折,全村大部分的人都因此迁到城郊安置房中。原先要开一天距离的路程,因为通上高速后也就是一个小时的距离便能到达。上次回老家去看过一次,已是真正的萧条,人去楼空。童年记忆中美好的事物都毁灭在现代的文明之中。 往年回家,基本上只是父母辈嫡亲的人才会相聚碰面。这次我特意让爸爸打电话邀请仨兄弟和他们的父母一同。晚餐的地址选在白云山上的酒庄,也是远房亲戚家开的店,一共来了四桌人。 建军是在江苏开店,正巧前一天回家玩,赶上了这次聚会。他还是小时候一副本份的模样,小时候见到他,他应该已经是十四五岁的年龄,五官已经长开,和现在差不多没有变化。但没想到,他基本上没有再长高太多,那会眼里高大的堂哥,这会也就和我一般高矮。 副军,小的时候非常帅气,是村里的美少男,好象当年蛮惹桃花的。这次见到他,我差点没认出来,一百九十斤,浑然一个大胖子。才壮年,就已经是重度脂肪肝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