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黑衣人笑道,“若是不还,娘子有何法?” 月娥突然从间拔下簪子,指着自己咽喉,“若是我死,尔也必无法回复吧?” 黑衣人笑看着她,似乎是不敢相信。 两个奴婢早就吓得动都动不了了。 道女惊愕地张着口看着月娥。她与月娥相处数年,只知她性情温婉。当然郎主宇文泰和月娥的事是瞒不了她的,也只见月娥对宇文泰也是委曲求全,郎主也对她算是宠爱。从来不知月娥还有这么烈性的一面。 月娥毫不犹豫地一使力,簪子立刻扎入喉中几分毫。 道女看着细细的血线缓缓流下来。 佛堂中,元宝炬已经全痴了。 他知道元玉英是不肯告诉他一切了。如果真是如此,月娥逢危难的初衷正是因为他想保全他,那他为了她所忍下来的一切是不是全是错? 一瞬间,元宝炬对宇文泰的感情复杂到了极点。他恨他,正是因为他那固执的决断才让他和月娥分离。他羡慕他,羡慕他随时可以到月娥身边,在月娥危难时他有为她交付性命的权力。他恨他入骨,月娥今日之危难正是因为他。他对他又感佩到了极点,是他让大魏天裂,却又是他顶着这罪名让这个新的大魏在贫弱中一步一步走向强盛,他却从来没有真正逼迫过他。 “公主心里那最不能舍弃的人可是大丞相?”元宝炬喃喃自语。他不是在问元玉英,他是在对自己说。“若是丞相有了危难,我劝公主安之若素,公主可能在此安坐?将心比心,公主就算不肯怜我之心,也不肯让我去助丞相一臂之力吗?” 元玉英没说话,但她真正为此心动了。 那黑衣人确实是长安武卫将军府中出来的。 元毗并不在乎这柔然皇后郁久闾氏的意图。 落英想要的是月娥本人,还有小郎弥俄突。出于好奇心,落英很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,让她的夫君元宝炬念念不忘,让大丞相宇文泰臣夺君之妇。她想看看这个女人和宇文泰生的儿子会是什么样。而且,只有月娥和弥俄突活着,对她来说才有可利用的价值。 但是元毗的想法不同。 同样是仇恨,他恨的是自己的青云直上的心思被元宝炬和宇文泰一刀砍断。当日随着元修从洛阳西逃,本来指望逃出高手的掌控他也可以得显爵高位,不是一个埋没在众多元氏宗室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。 可是宇文泰居然比高欢更恨,逼死了先帝元修,重立原本和他一样为宗室的元宝炬为帝。元宝炬倒是一跃而成了天子,宇文泰重权在握,而他,还是武卫将军,被冷落了。 之前的先帝元修至少还是将他视为心腹的,可是新帝元宝炬却完全将他抛在一边。宇文泰将广陵王元欣等抬举上去,对他更是不理不睬。 这猥琐的黑衣人是元毗派来的。他自然明白元毗的心思。若是乙弗氏和弥俄突活着,这是元毗与柔然皇后交换权力的资本。而他更在乎的是,如果乙弗氏和弥俄突死了,就会给宇文泰和元宝炬带来重大打击。妇死子死,皇帝和大丞相是否能撑得住? 黑衣人并不在乎乙弗氏和弥俄突的死活。死不死皆可。 月娥见他嘲讽讥笑般看着她,心里便冷了,这时金簪已入肉。 道女见月娥已近疯狂,连命都不要了想换回弥俄突。那黑衣人又不肯。她看准了时机,突然冲向那拎着弥俄突的人,想将弥俄突抢回来。 “将小郎还来!”道女已经抓住了弥俄突冰冷的胖乎乎的手臂。她只有这么冒险一试了。 然而那黑衣人早有准备,这时毫不怜惜地将弥俄突向后一扯。而道女则出于习惯性地怕在争夺之间伤到小郎不得不放了手。 黑衣抬脚便是一脚,狠狠踢在道女腹上,道女立刻飞了出去,倒在雪地里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