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1.二六一-《大秦国师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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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徐福不得不睁开了眼,而这时候嬴政也被惊醒了。

    嬴政皱着眉起身,令宫人打开了殿门,殿门一看,便见扶苏和胡亥站在外头,因为背光的缘故,他们脸上的表情都不大能看清楚。

    年岁渐长,加之与两个小孩儿相处的时候多了,嬴政待他们比从前要耐心也细心许多了,嬴政道:“进来吧,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?”扶苏刚从外面归来,应当也正是劳累的时候,嬴政还当他们两兄弟如往常一样,搂着在床榻上休息。

    扶苏没说话,他抿着唇走了进来,后面跟了个懵懵懂懂的胡亥。

    等到了床榻边上,嬴政和徐福作为家长,当然不能还继续赖着床,二人便撑着床榻坐了起来。

    徐福敏锐地觉得扶苏此时的反应有些不大对劲,他当先问道:“扶苏可是有事?”说完,徐福又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冷淡了,于是便增添了一句,“难不成是在外受了委屈?”不至于吧,扶苏可是小小年纪便极为懂事的存在,以他的本事,能被人欺负吗?何况他还身负秦国公子的头衔,谁都知晓秦王对他的看重!

    扶苏动了动唇,似乎有话要说,但偏偏又没能说出来。

    这下徐福实在好奇了,究竟是什么样的事,才能难住扶苏?

    “父王……”扶苏开口唤了一声,但还是没有说出话来,他这般小媳妇儿的模样实在太难得了。

    徐福和嬴政也不急,就静静等着他说。

    但是身后的胡亥就急了,他忍不住道:“是我告诉扶苏哥哥,父王要立他做太子了!他就变得很奇怪了!”

    徐福:“……”原来猪队友在这儿呢!他们谁都没与扶苏说,还想着说不准能当个惊喜呢,谁知道扶苏一回来,胡亥就开开心心把底儿全给透了!

    扶苏抿了抿唇,他看着嬴政和徐福,终于忍不住眼眶泛起了红,而且是一点点朝着外蔓延开,看上去委屈极了。

    不过徐福觉得,扶苏应当是高兴的吧。

    历史上的扶苏,受到的是秦始皇的严苛教育,他性温且良善,与秦始皇多有不合之处,之后始皇子嗣越来越多,扶苏年岁见长,却迟迟不见立他为太子,历史上的扶苏未必没有受到冲击,尤其是当他接到假的旨意,说秦始皇要他死的时候,扶苏该是处于极度痛苦之中的。虽然扶苏与秦始皇政见多有不合,但他对秦始皇应当是有着极为深厚的孺慕之情的,不然他怎么会得知旨意后,二话不说便自杀而亡。要知晓当时秦始皇可是将蒙家兄弟,当时秦朝最为悍勇的将领留给了他。手握三十万大军的扶苏,却甘愿赴死。

    可见扶苏对待他的父王是何等孺慕。

    历史上的扶苏没能得到的,这个时代的扶苏得到了。

    扶苏应该是开心的。

    只是徐福觉得,扶苏的反应似乎稍微大了一些。他似乎格外的触动。

    哦,不过想一想,扶苏也还是个孩子,会这般感动,那也不奇怪。

    一时间殿内有些安静,徐福琢磨着,自己应当出声说句什么,于是他抬手拍了拍扶苏的头,道:“可是觉得开心极了?”

    扶苏僵了僵,眼眶更红,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嬴政见他这般模样,登时也有些心软,也就学着徐福的动作,跟着抬手抚了抚扶苏的头顶,“扶苏长大了,秦国的重任将来要交付我你的肩上。”嬴政犹豫一下,道:“扶苏,乃是寡人最引以为豪之子。”

    引以为豪……

    以前的嬴政当然不会说这样的话。嬴政在扶苏跟前是标准的严父,但是总归会受徐福的影响,加上宫中还有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胡亥,嬴政当然也就不再藏着这些话于心底了。

    只是他话音一落,扶苏的眼眶更红了,连身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。

    徐福与嬴政对视一眼,最后只能得出扶苏是太过欣喜的结论。

    小孩子,总是渴望得到父母认可和赞扬的。虽然徐福没有父母,但他推测应当是如此。

    这边胡亥不乐意了,他撅了撅嘴,问:“父王,我呢?”

    嬴政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,“满王宫,就你最捣蛋。”

    胡亥不以为耻,反以为豪,还欢快地笑了起来,反正也是个“最”么,至于最捣蛋,和最引以为豪有什么区别,那就没甚可在乎的了。

    扶苏此时是当真开心极了,好半天,他才平复了心情,朝着徐福和嬴政躬身行了礼,道:“扶苏今日,都乃父王与父亲悉心教导之果,扶苏也希望自己能成为父王之骄傲,必然不让父王失望。”

    他的语气都还微微哽咽。

    对于扶苏的此举,胡亥并不大有感觉,他就歪着头在一旁看着,他似乎很难理解这样激烈的情绪,颇有点儿像当初徐福情感淡薄时的模样。

    徐福面瘫着脸道:“扶苏站在床榻前,莫非是还要与父王共眠?”

    早已不是小孩子的扶苏当即打了个哆嗦,心道感动虽感动,但蹭着一块儿睡觉的事,也就只有胡亥能做起来!扶苏可不希望搅合了二人的好觉,不然他父王立马就能翻脸冷眼。

    扶苏纾解过心中的情绪之后,便冷静了不少,他直接伸手将胡亥拎了出去。

    实在识趣得不能再识趣!

    被扶苏这么一搅合,徐福也清醒了。二人洗漱过后,一起用饭食。

    徐福想起来一事,便忍不住道:“阿政拥有的前世记忆,是完整的吗?”若是完整的,他就应当知晓,过去他待扶苏如何,过去秦国又是如何覆灭的吧?

    不,也不一定,毕竟以嬴政的记忆视角,应当截止到沙丘便没了。他不会知晓徐福出海,不会知晓扶苏身死,也不会知晓秦二世而亡。

    嬴政摇头,“并非完整,但有关你的,每一点我都记得。”

    徐福心跳快了快。

    不得不承认,嬴政口中说出的话,对他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。

    嬴政和徐福默契地不再往下说了。往下说能有什么呢?说嬴政是如何对徐福实施囚.禁.paly的吗?徐福也不能往下说,难道要说他是如何愤恨之下,在丹药里下毒准备搞死秦始皇的吗?

    所以前世的东西就让它自个儿埋葬好了。

    用完饭食后,两人还特地去看了一圈儿扶苏和胡亥,扶苏休息去了,胡亥则是自己捧着书简玩儿得可好。徐福和嬴政在咸阳宫中转悠了两圈,徐福又陪着嬴政看了会儿竹简,之后二人便早早休息了。

    没过几日,便到了立扶苏为太子的时候。

    王命是早早就宣布下去了,秦国大臣们也知晓扶苏公子即将被立为太子了。

    少部分人还在暗暗偷乐,表示徐福虽能得秦王宠爱,但他毕竟是个男子,又不能为王上诞下子嗣,如今还是王上的正统血脉做太子,徐福也就只能瞧着了!这些人也就只能偷乐,毕竟他们如今还不知晓,扶苏、胡亥两位公子,与徐福之间的关系究竟有多么亲近。若是知晓了,这些人定然会愤愤不乐,认为徐福一定精通某种妖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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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对于扶苏的此举,胡亥并不大有感觉,他就歪着头在一旁看着,他似乎很难理解这样激烈的情绪,颇有点儿像当初徐福情感淡薄时的模样。

    徐福面瘫着脸道:“扶苏站在床榻前,莫非是还要与父王共眠?”

    早已不是小孩子的扶苏当即打了个哆嗦,心道感动虽感动,但蹭着一块儿睡觉的事,也就只有胡亥能做起来!扶苏可不希望搅合了二人的好觉,不然他父王立马就能翻脸冷眼。

    扶苏纾解过心中的情绪之后,便冷静了不少,他直接伸手将胡亥拎了出去。

    实在识趣得不能再识趣!

    被扶苏这么一搅合,徐福也清醒了。二人洗漱过后,一起用饭食。

    徐福想起来一事,便忍不住道:“阿政拥有的前世记忆,是完整的吗?”若是完整的,他就应当知晓,过去他待扶苏如何,过去秦国又是如何覆灭的吧?

    不,也不一定,毕竟以嬴政的记忆视角,应当截止到沙丘便没了。他不会知晓徐福出海,不会知晓扶苏身死,也不会知晓秦二世而亡。

    嬴政摇头,“并非完整,但有关你的,每一点我都记得。”

    徐福心跳快了快。

    不得不承认,嬴政口中说出的话,对他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。

    嬴政和徐福默契地不再往下说了。往下说能有什么呢?说嬴政是如何对徐福实施囚.禁.paly的吗?徐福也不能往下说,难道要说他是如何愤恨之下,在丹药里下毒准备搞死秦始皇的吗?

    所以前世的东西就让它自个儿埋葬好了。

    用完饭食后,两人还特地去看了一圈儿扶苏和胡亥,扶苏休息去了,胡亥则是自己捧着书简玩儿得可好。徐福和嬴政在咸阳宫中转悠了两圈,徐福又陪着嬴政看了会儿竹简,之后二人便早早休息了。

    少部分人还在暗暗偷乐,表示徐福虽能得秦王宠爱,但他毕竟是个男子,又不能为王上诞下子嗣,如今还是王上的正统血脉做太子,徐福也就只能瞧着了!这些人也就只能偷乐,毕竟他们如今还不知晓,扶苏、胡亥两位公子,与徐福之间的关系究竟有多么亲近。若是知晓了,这些人定然会愤愤不乐,认为徐福一定精通某种妖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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