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高钺冷笑:“陛下告诉父亲只怕也有敲打之意,若只是动了扇套,只怕还不至于打杀那么多人。宫中防卫如今大部分都是儿子在办,东宫也去过几次。当真到处都是耳目探子,说上几句话,人影憧憧的,又无遮无拦的,可都是有底气的奴婢,想必那些能将手伸进东宫的人,都伸手了。” “往日里我去东宫,太子这些时日的心情如何,父亲都了如指掌,父亲这样的外臣,尚且如此,何况那些比父亲更近便的人了。呵,也亏得太子能在一群豺狼虎豹里住得如此安心。” “安心?”高林抿唇笑了起来,“他若能住心安理得,何必将匕首置于枕下,甚至不许人在屋中守夜,只怕自回朝后,东宫连一夜安稳觉都没有睡过。” 高钺轻声道:“东宫的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的眼目之下,只怕许多人都和父亲一般……” 高林侧目一笑,打断了高钺的话,轻声道:“好在不是咱们父子的事,这些也不是你能够操心的了,时候不早了,你也快去歇着吧,明日一早还要上朝。” 八月正是桂树花开花落的时节,空气中浓烈的香味,满地的残花,似乎都昭示繁极必衰的挣扎。 一壶茶,一盘棋,黑白分明的棋子,在棋盘上起起落落的手指,看起来是如此的惨白脆弱,仿若主人已落下病痛的身体,经不起丝毫的风吹雨打。 当走至死路时,手指微微弯曲,停在一个地方。皇甫策抬起眼眸,望向一直躬身站在侧旁的韩耀,轻笑了一声,慢条斯理的开口道:“孤若不让阿耀起身,阿耀都不知起身了吗?” 柳南陪着笑脸道:“可不是,韩大人这都等了好一会了。” 皇甫策侧目瞟了眼柳南:“孤和你说话了吗?” 柳南的笑容僵硬了片刻,小声道:“是奴婢多嘴了。” 皇甫策扔了手中的黑子,漫不经心的开口道:“大好的午后,行色匆匆的,阿耀有什么急事?” 韩耀沉声道:“殿下可知道,自月初,弹劾殿下的折子,已有几十封……有什么事不可私下处理,今晨又在宫中大肆杖杀宫人!” 皇甫策挑眉:“孤杀个把人,韩大人何至如此?” 韩耀紧蹙着眉头:“若是素日里怎么都好说,可殿下直至此时……怎还能如此任性?不知何时,坊间都在传太子残暴,那些折子里许多都是拿您对宫人不恩不慈作伐子。臣知道殿下的难处,那些宫人不怀好意,可此一时彼一时,殿下该忍还要忍的。” 阳光正好,韩耀肌肤犹如和田玉般白皙,剑眉入鬓,鼻梁挺拔,唇红齿白的,那双眼眸仿佛一汪深潭,波光粼粼却深不见底。今日的他身着浅青色广袖长袍,腰束浅白色银线白玉束带,与头上的金镶玉小箍,相互辉映,端是芝兰玉树,俊美无俦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