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十章 归心似箭-《青山依旧在,几度夕阳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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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少爷,怎么样,嘴里的血泡好些了吗?能咽下去吗?”玉蓉关切地询问。

    昱霖点了点头:“好多了,玉蓉,这里是部队,别叫我少爷了,叫我昱霖吧。”

    玉蓉羞涩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这时,一位两鬓霜白的大夫和一位戴眼镜的同志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你就是陆昱霖同志吧,黄政委已经把你的事迹跟我讲了一遍,我对你很是钦佩呀,你放心,我一定会尽力把你身上的伤治好,让你早日康复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您,大夫。”

    “这位是我们根据地最好的外科大夫,人称江南第一刀的缪仲景缪大夫。”旁边的戴眼镜的同志介绍道。

    “孙参谋,你过奖了,虚名何足挂齿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您就是缪大夫,我曾经听黄恩博大夫提起过您。”昱霖听到缪大夫的名讳之后,立马伸出手去跟缪大夫握了握手。

    “黄恩博?你认识黄恩博?”缪大夫很是吃惊。

    “是的,他曾经是广州宏济医院的院长,是我的良师益友,好几次救了我和我们东江游击队的兄弟们。”昱霖对黄恩博大夫推崇备至。

    “他是我师兄的儿子,早年留学早稻田医学院,后来去美国行医,是个很有才华的医生,后生可畏啊。可惜后来战事吃紧,我们就失去了联系,我已经好多年没有他的音讯了,今天听你提起来,觉得格外亲切。”

    “可惜,他后来死在了日本人的手里。”昱霖一想起黄恩博,心里便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“他已经去世了?”缪大夫大吃一惊:“可惜,真是太可惜了。他可是我们行内的翘楚啊。这么一位才华横溢的年轻医生竟然惨死在日寇的手下,令人痛心哪。”

    一想起黄恩博宁折不弯的气节,让昱霖又想起了广州的那些不幸亡故的亲人们。

    缪大夫一阵伤感:“那场战争让多少像黄恩博这样的青年才俊英年早逝,可惜的又何止他一人?”

    “是啊,有多少优秀儿女在国破家亡之时奋不顾身,殒身不恤。如果不是他们,我们也不能赢得抗战的胜利,要是在和平年代,像黄恩博大夫这样的英才就能施展才华,造福社会。”

    “确实啊,胜利来之不易。都是血肉之躯换来的。”缪仲景感慨不已:“来,昱霖同志,让我来检查一下你的伤情。”

    缪大夫说着,先检查了一下昱霖的右腿:“这石膏绑了多久了?”

    “二十天左右吧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还是很疼,脚不能着地,也使不上劲,只能拖着走。”昱霖据实相告:“我估计是给那些打手拖拽时把接上的断骨又拉断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样的话,断骨一定会错位的。看来,这石膏得拆了重绑。”缪大夫心疼地望着昱霖:“那些人真的是毫无人性可言。”

    缪大夫接着把陆昱霖左手的纱布解开,那只残缺小指的左手裸露在外面。

    玉蓉一见,眼泪立刻涌了出来:“昱霖,那些人真是太心狠手辣了。”

    缪仲景见到陆昱霖的这只左手后,心里猛地一怔,手指上已经结了痂皮,但每根手指还是红肿发黑,甲床上光秃秃的,手指僵硬地张开着,根本无法并拢和弯曲。

    然后缪大夫又检查了一下陆昱霖身上的烙伤和鞭伤,那些伤痕层层叠叠,触目惊心。受到如此残酷的刑讯,还能咬牙挺住,缪仲景不得不钦佩陆昱霖的坚强的意志。

    “昱霖同志,你身上的伤比我想象中更严重,不过,你放心,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医治好你的,我现在就给你换药。”

    没过多久,缪大夫带着一位护士进来了,护士给缪大夫当下手,缪大夫亲自给昱霖换药。

    每一次换药如同又经历一次酷刑,昱霖竭力配合缪大夫换药,咬紧牙关,忍住剧痛,实在痛得受不了了,才发出几声呻吟。玉蓉则在一旁不停地给昱霖擦去额头上的冷汗。

    昱霖腿上的石膏被重新绑好了,手上和身上也药也换好了,并且打了消炎针。昱霖像是虚脱了一般,昏昏沉沉地睡着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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