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又过了片刻,陈黎野就直起了身来。他显然也不怎么淡定,眼眸都在发颤。 但谢未弦现在很慌,陈黎野当然不能表现得太兴奋。他便把那些欣喜若狂都收拾进了眼底,强装冷静地摸了摸鼻子,对他说:“有心跳了。” 谢未弦:“……” 谢未弦眼角直抽地看着他。 两人四目相对。陈黎野在谢未弦的目光里呆了没几秒就绷不住了——他在谢未弦面前向来没多少定力。 他没忍住,一下子扑哧一声笑开了花。 “有心跳了。”他说,“有心跳了。” “……说三遍了。”谢未弦说,“我没聋。” 陈黎野高兴的不行,听了这话也没反驳,干脆又趴了下去,伸手就搂住了他,整个人都陷在了他怀里。 陈黎野高兴,谢未弦却愁得不行。他伸出手,习惯性地揉了两下陈黎野的头发,忍不住长叹了一声。 这一声叹里满是忧愁。 陈黎野抬了抬头,问他:“不开心?” “也不算。”谢未弦说,“就感觉挺那啥的。” “嗯?” “你想啊……我本来这一路都在想最后怎么死能最好,又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,每天就这么纠结着纠结着,根本没办法改变什么。可等到现在觉得死也没什么,能活多久是多久就行,哪怕离不开这破地狱也没所谓的时候……这就又活过来了。” 谢未弦忍不住对此做出了评价:“这不是耍我玩吗?” 陈黎野:“……” 听起来是挺操蛋。 “说实在的,我真信不了。”谢未弦说,“我都死了两千年了。” 陈黎野明白。谢未弦在地狱里活了两千年,这样一个在满腔不甘和地狱深处里泡了两千年的人,很难再相信任何突如其来的美好。 陈黎野当然知道,便不假思索地问他了一句:“你信我吗?” “……”谢未弦被这问题砸了个猝不及防,愣了一下后,才回答:“信啊。” “那就行了。”陈黎野说,“你信我就够了,其他的不用管。” 谢未弦:“……” 谢未弦愣了片刻,然后就忽的笑了一声。 这倒也确实。 他就揉着陈黎野的脑袋,说:“我要是这么抱着你说守夜人的那些破规则,你会不会睡着?那俩人说话又臭又长,挺催眠的。” 陈黎野沉默片刻,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,于是就跑到了厨房去,搜刮了一会儿后,终于从碗柜的角落里搜刮出了一袋幸免于难的速溶咖啡。 把咖啡泡了之后,他才又端着咖啡回来了。 陈黎野手捧着咖啡坐到了谢未弦旁边,一副准备洗耳恭听的架势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