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4、上重霄-《在虐文里做龙傲天女主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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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所谓“天魔”,顾名思义,就是“天生的魔物”。

    物分阴阳,光影相生。世间之气,亦有清、浊之分,也就是所谓的“灵气”和“魔气”。

    此消彼长,流转不停。

    然而,就好像气候变化和自然灾害一样,世上偶尔也会出现极其罕见的“失衡”现象。

    千年前席卷人间的魔祸,本质上就是一次清浊失衡,致使魔气爆发,天魔降世。

    或者说,那是属于整个修真界的一场“天劫”。

    魔道修炼之法,多数有违人道,但并非人人狗胆包天。

    魔祸发生以前,正道有神兽护持,风头正盛;魔修大多不敢造次,像南宫溟一样专心种田的“养猪大户”不在少数。

    不幸的是,应天劫而生,汇集天下魔气于一身的赵九歌,是个彻头彻尾的带恶人。

    有贼心、没贼胆,散落于四面八方的魔修遇上他,就好像食死徒遇上了伏地魔。

    天魔的恶意堪称纯粹,没有悲惨的身世,没有高洁的理想,更没有不得已的苦衷。

    贪婪——永无止境的贪婪,就是属于他最好的注脚。

    贪权,贪利,贪名,甚至贪大道。

    赵九歌一直深信不疑,既然魔修也能进阶化神乃至大乘,那么终有一日,白日飞升亦非妄想。

    求“道”途中,他需要更多、更多的祭品。

    哪怕要以一界生灵的血肉为祭,只要能堆砌出通天大道,他也会放手施为。

   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赵九歌和凌山海十分相似,实属灵魂之友,一丘之貉。

    天魔被封印以后,鹓鶵后人渐渐活成了他的模样,仿佛屠龙的勇者化为恶龙。

    只不过,凌山海是为了自己心目中的“鹓鶵”,而赵九歌,单纯就只是为了自己。

    所以,一心为己的赵九歌无法理解。

    他无法理解,眼前这些人——不仅是龙凤后裔,还有无数姓名不详、面目模糊的普通人,究竟是出于何种心思,才会阻挡在自己面前。

    他又没打算灭世(可以,但现在还没必要),只是追求支配和统治而已。

    ——他们为何要反抗?

    ——只要像那只玄龟一样顺从于他,甘愿为他所驱驰,不就好了吗?

    赵九歌是个实用主义者,虽然将天下人都视为棋子,但也没有拿棋子摔着玩的癖好。

    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,不外如是。

    赵九歌无法理解。

    凌山海不屑理解。

    他们永远都不可能理解——

    【……你们,到底在追求些什么?】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对于天魔的疑问,舒凫微微摇头,报以一笑。

    “井蛙不可语海,夏虫不可语冰,曲士不可语道。腐草之萤光,又怎知天心之皓月?”

    “你不懂我们,这很正常。放心,我不会因此歧视你,你也不必自卑。”

    “反正,你很快就要死了。”

    ——别问,问就是“我他妈直接正道的光”。

    说罢,她也不等赵九歌发作,手中剑锋横扫,剑气激荡,在汹涌的魔潮间劈斩开一条血路,率众突围而出。

    在她身后,是无数修真界新一代的年轻弟子,也是赵九歌企图掐灭的“希望”。

    他们御剑而飞,乘风而行,还没来得及深吸一口新鲜空气,就义无反顾地投身于战场前线,与长辈们一同奋勇拼杀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*!!”

    白恬一睁眼就看见黑压压一片妖魔,差点没当场飙泪,“这也太多了吧!!魔修哪来这么多人,杀得完吗?!”

    菡萏跟在他身后大声嚷嚷:“师弟,这是脏话!小孩子不可以讲的!还有,魔修会做尸傀,舒凫说这就叫‘废物利用’!!”

    “菡萏师姐!这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计较脏话?”

    白恬被她噎了个倒仰,忍不住辩解道,“再说,师尊和田馨师姐不是天天都在讲吗??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只见一头面目狰狞的魔兽直奔两人而来,一张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利齿,涎水粘腻,腐烂的恶臭几乎喷了白恬一头。

    “呜哇?!”

    白恬刚要躲闪,忽然有团火球从天而降,还不等他反应,便已将那魔兽连皮带骨烧了个干净。

    “小白!!”

    不远处,有个褐色皮肤的猛男——不对,有个黑皮仙人横眉怒目,手中扛着一把酷似意大利炮的法器,扯着嗓子冲他们怒吼:

    “不中用的混小子,杵在那发什么呆?!你当自己在郊游吗!!还不快麻溜地给我滚过来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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